10月21日,高市早苗正式当选日本首相。她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位女首相,预示着日本政坛的一次重大转折。高市早苗代表的是自民党的极端保守派势力,可见如今的日本社会右翼思想正在疯狂抬头。有着“安倍2.0”之称的高市早苗上台前就曾经承诺,要尽一切可能修改日本宪法第9条中的和平主义限制,为日本自卫队增加足够多的军费。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她还要为日本购置核潜艇。这些措施不免让人担心,战后持续多年的日本和平宪法,正在越来越变得岌岌可危。
▲高市早苗当选日本首相
毫无疑问,高市早苗的整体军事、外交政策深受安倍影响。基于“自由开放的印太”战略,她的总体方针是和美国强化同盟关系。近年来,由于日本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全社会劳动力短缺,有大量的外国移民正在积极融入日本社会。高市早苗在移民问题上的立场相当强硬,他称日本应该是一个单一民族的国家,对于很多外国居民的政治权利做出了极为严苛的限制,这也使他积累了相当多的声望。不过相比于这些问题,他在国防领域的主要政策更加受人关注。
第一,高市早苗强烈建议增加日本自卫队的军费。目前日本的国防开支是占比当前GDP总额的2%,她的目标是将其推高到3%或者3.5%。这些资金将用于购买先进武器装备,并进行大量的新技术研发。高市早苗认为目前日本正面临着来自中国和朝鲜的巨大“军事威胁”,只有不断在国防方面投入才能够增强保卫自己的能力。
▲高市早苗
第二,高市早苗上台的第一天就宣布了自己的国防计划,其中赫然包括购买新一代核潜艇。她要求新一代核潜艇必须配备先进的推进系统,能支持日本海自在西太平洋广阔水域内的行动,跟得上美军的节奏和步伐。另外,她还要求自卫队提升常规潜艇的规模和质量,尽量比肩中国海军,提升威慑能力。她将核潜艇视之为国家生存之必须,相关费用很可能在日本2026年财年的国防预算中具体体现。
第三,高市早苗一直力推修改日本和平宪法。她的主张是直接删除宪法中第9条的第二款,即放弃战争权利或使用武力解决争端。实在不行的情况下也可以大幅修改,即允许日本拥有国防力量,把自卫队改为国防军。高市早苗为修宪指定了时间——她将在2026年左右启动一次全民公投,并非常自信的认为日本社会一定会积极回应。
▲高市早苗
多年来,日本右翼一直在推动修改和平宪法,但是从最底层的逻辑上分析,根本性的限制因素如今依然存在。从明面上说,日本要修宪必须满足两个严苛的条件:一是在国会得到2/3以上的多数议员同意,二是在全社会公民层面上取得超过半数的支持。如今高市早苗领导下的日本是否具备休闲的基础条件呢?答案是还差的远。
从国会角度上来说,如今执政联盟之间的关系并不稳定,国会议员整体政治生态分布早已呈现碎片化,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自民党“一家独大”的时代了。具体来说,下院的465个席位中,自民党有260席,上院的248席中自民党只有120席,距离2/3多数还差107个席位。新近和自民党联盟的维新会,在上下两院总计也只有60席。高市早苗想要修宪,至少还需要争取47个执政联盟之外的议员帮助,这谈何容易。
▲高市早苗与执政盟友
从整体国民的角度上来说,虽然民调显示有大约35%左右的日本人对修宪持支持态度,但是仍有超过55%以上的人认为,和平宪法第九条乃是日本的“国家灵魂”。这些人认为修改宪法将动摇日本的立国之基,会被认为是军国主义复苏。所以从现状上看,专业人士分析,高市早苗修宪成功的可能性连30%都不到。
但是,这并不代表着以自民党为首的日本右翼会直接放弃。高市早苗已经确定将开启国会讨论,全民公投可能也要搞一次。当初,日本宪法第9条几乎神圣不可侵犯,但在安倍晋三的撼动下,已经出现了松动迹象。高市早苗接了安倍的衣钵,持续以间接方式绕过或者有所突破。就好像一个结实的瓶盖曾坚不可摧,但是一个人扭不开,如果好几个人试过,也终于有被打开的时候。
▲海自
虽然和平宪法在短期内被彻底突破的可能性不算太高,但日本获得核潜艇的可能性还真不小。一直以来,日本都有“无核三原则”,即不拥有,不制造,不引进核武器。但在高市早苗将日本军费提高后,再加上如今西太平洋地区中美竞争的激烈局面,从物质基础到国际环境,可以说都为日本拥有核潜艇创造了可能性。
不过高市早苗并不打算让本国自行研制,而是更倾向于对外采购或者通过技术转移而实现拥核潜艇。日本是“奥库斯”协议的坚定支持者,美国如果愿意,可以为日本直接提供“弗吉尼亚”级或者未来的“奥库斯”级核潜艇。如果美国同意对日本授权技术,那么三菱重工和川崎重工可以在日本自行制造的潜艇上,以技术授权的方式生产和安装和动力装置。
▲美国核潜艇“弗吉尼亚”级
外界推测,如果一切顺利,日本很可能在2030年之前拥有2~4艘核潜艇,花费大约500亿美元的资金,它将与日本的常规潜艇部队进行配合,组成混编单位。
高市早苗还想让日本在国际军事领域有所作为,甚至将其视为国防改革的一个重大突破口。她计划废除五类出口限制,实现日本武器出口的全面突破。包括战斗机,军舰,导弹等,都可能是日本可以出售的商品。高市早苗的计划是在2025年底启动相关的国会讨论,并在2026年修订相关法律文件,最终在2027年实现武器的出口。日本获得武器出口权后,可以创造军工收入,刺激防卫产业,政治上的最关键意义,自然是在不修宪的情况下绕开了宪法限制,相当于曲线突破。总而言之,高市不愧是“日本铁娘子”,的确野心勃勃。不过这一切能否成真,还要看实际情况。日本这年来政坛情况并不稳定,说不定高市早苗都撑不过1年。所以后续如何发展,不妨徐徐观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