澳洲“恶心食物”成囚犯最爱 吃不到就起诉监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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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:巴黎人报

世界上最离谱的牢狱故事是什么?越狱?暗号?黑市生意?不,这次的主角,只是一瓶酱。为了吃上心爱的——也是许多外国人避之不及的——澳大利亚国民抹酱Vegemite,这位维多利亚州的囚犯,直接把监狱告上了法庭。

这个入狱也要维护“吃酱权”的男人,叫Andre McKechnie。按照澳大利亚媒体公开信息,他因为一起谋杀案被定罪,目前关押在维多利亚州的监狱里。

照理说,一个在牢里的重案犯,最应该操心的可能是各种规矩、狱中生活、人际关系之类的事。

但Andre的烦恼非常具体,非常朴素,也……非常澳洲本土风。他最大的困扰,就是在监狱里吃不到Vegemite。

没吃过的这种“神秘酱料”的朋友可能不了解,所以首先,来解释一下它是啥。

Vegemite是澳大利亚国宝级的“咸味深棕色酵母抹酱”,历史可以追溯到1920年代的墨尔本。

当时澳洲因为进口自英国的Marmite供应紧张,于是就地研发了一个替代品。没想到这一做,直接做成了国民标志之一。到今天,还有不少家庭出国旅游的时候随身携带,就为了能来一口“家乡味道”。

它的味道嘛……只能说,喜欢的人当宝贝,不喜欢的人一口都咽不下去。

这种酱的咸度惊人,香味浓得能钻进脑子里,而且是那种强烈的发酵味。有些人觉得它美味得上瘾,有些人第一次闻就要后退三步。

也难怪,2018年它曾被放进瑞典的“恶心食物博物馆”,和闻名遐迩的鲱鱼罐头、猴脑、长蛆奶酪并列展出。这个组合里居然能稳占一席,可见它的味道多么有冲击力。

说实话,当时网上还出现不少讨论:Vegemite到底算不算“恶心”?但对于许多澳大利亚人来说,它不仅不恶心,还是餐桌上的灵魂。

而Andre,就是其中的“超级Vegemite信徒”,把它当成文化的一部分。甚至在新闻公开的司法文件里,他直白地表示:吃Vegemite对他而言,是“基本的人类权利”。

他认为Vegemite是“他身为澳大利亚人的文化组成部分”,如果监狱禁止供应,就是在剥夺他享受自己文化的权利。

所以他在诉状里特地引用了维多利亚州的《人权法案》,指出其中明确写着:任何人都不应该被拒绝“享受自己的文化”。

于是,一场牢狱版的文化权利官司,就这么展开了。

但问题来了:为什么监狱不让他吃Vegemite?难道是里面“讨厌这味道的人”占多数吗?这理由当然没那么简单。

维多利亚州监狱从2006年开始就把Vegemite列为禁品,而且原因格外的“技术性”:因为Vegemite含有大量酵母。酵母是什么?酿造发酵的好材料。

于是监狱方面担心,囚犯可能会把它拿去做一种狱中自制酒,也就是俗称的 “pruno” 或 “hooch”的地下酒精饮料。

这种酒用各种水果、糖分甚至发酵材料混合、在塑料袋里发酵。而Vegemite中的酵母,就是好材料。

听起来有点像“家庭自制酸奶”之类的生物小实验,但在监狱里却是真实存在的事情。

安全风险不止这些。根据监狱内部流出的禁品清单,囚犯甚至可以用Vegemite来“掩盖走私物品的气味”,从而搅乱嗅探犬的判断。

也就是说,这东西不只是食物,它还可能成为“化学武器”。从安全管理角度看,被禁倒也不是毫无逻辑。

所以,虽然对普通澳洲人来说“吃Vegemite是再自然不过的事”,但在监狱场景里,它的风险远远超出“气味难闻”这么简单。

Andre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一点。他坚持认为:不能因为潜在风险,就剥夺自己接触文化食品的机会。他的态度也和喜好相关,据司法文件的描述,他对Vegemite是真感情,不是随口强调。

吃不到让他觉得自己不完整,像被从文化标签里剥离出来一样。他说得非常认真,那种坚定又执拗的劲头,把吃酱料这事,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
维多利亚州监狱方面当然不认可他的说法。他们的立场是:为了监狱安全,某些东西必须禁止。这不是针对某个人,而是为了整体管理。Vegemite正是这样的例子。

要说这争议有没有逻辑,两边其实都能讲出个所以然。但巧就巧在,这两套逻辑正面撞上,各有一套道理,谁也不让谁。

好巧不巧,几年前的另一件事,给这案子添了几分“官方背书”。

2022年,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一座地方议会专门讨论:Vegemite工厂外的气味是不是具有“文化遗产价值”。

结果是,他们真的通过了决议,认为这股“独特的发酵香气”具有“显著的历史意义”。

这就是现实:澳大利亚某些地方真心把Vegemite当宝贝。

所以当Andre站出来说Vegemite代表自己文化时,也不是没有背景支撑。他的理由,放在某些澳洲文化语境里,还真挺合逻辑。

不过,牢里毕竟是另一套系统。监狱管理强调的是安全,而不是文化体验。Vegemite含酵母能发酵、能藏味,这些都属于风险项。

对管理者来说,就像把一瓶酒精放在易燃仓库里那样麻烦。你不能因为“这酒好喝”就让它突破安全红线。监狱也是同样的道理。Andre想吃,监狱想管,两边的冲突一步一步升级,最后干脆到了法庭。

法院最终会怎样判?监狱会不会重新评估 Vegemite 的禁令?这些都还没公开结果。

但世界上确实存在这样的人,为了吃上一口深棕色的咸味发酵抹酱,把监狱告上法庭。

或许,Vegemite对他来说,确实不只是个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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